酒店房门重重关上,徐因松开了手里的气球,踮起脚尖搂住谢津的脖颈。
他推着她的身体往后,生疏地亲吻着她的嘴唇。
谢津记得上一次抱住徐因还是她上初中的时候,他们一起出去玩时徐因扭到了脚,他把她抱到景区提供的轮椅上,送她去附近的医院。
那时候她在他怀里小小一个,现在长大了,却还是能被他轻而易举抱起来。
徐因的手放在谢津的脸颊上,她不得章法地回应着这个弄得她嘴唇发麻的吻,更用力地咬在谢津的唇瓣上。
潮湿的气息混杂着铁锈味儿弥漫开,徐因冰冷的手指顺着谢津脖颈伸入领口,抚摸他温热紧实的身体。
和她想象的一样,有着坚硬的骨骼和绷紧时结实的肌肉,里面蕴含的力气能轻而易举将她单手托抱起来。
徐因迷恋地触碰着谢津的身体,汲取他身上的热度,她的后脑紧靠着墙壁,灰紫色的发梢蹭歪了,毛燥地翘在脸颊旁。
“因因,够了,停下。”谢津攥住徐因的手拿了下去,他呼吸急促,嘴唇上沾到了徐因的口红,晕染开的淡红色暧昧缱绻。
徐因还挂在他身上,她歪了下头,屈起膝盖蹭了蹭,“哥,你亲我亲硬了。”
谢津不用她提醒也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,否则他不至于这么快恢复理智叫停。
握着她手腕的手在不自觉颤抖,徐因正视着她的兄长,他的神色看起来很痛苦,可悲又可怜。
“就这样。”
谢津松开了手,他仓促地后退,惯性拉开和徐因的距离。
徐因挪动步子靠在门上,手背在身后,“你要走吗?”
谢津避开她的视线,“不走我还能做什么?好了因因,我们只是一时失控。没关系,这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他语速稍快,像是在说服自己。
“胆小鬼。”
徐因把外套扔到一旁,随后是内搭和打底衫,脱到最后一件时谢津阻止了她,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,捧住她的脸颊亲了下去。
从小到大徐因都知道她的哥哥学习能力极好,但没想到他在接吻这件事上学得也很快,从一开始磕磕绊绊咬到她的舌头和嘴唇,到现在轻柔的吮咬厮磨,可谓进步神速。
唇瓣上的伤口酥麻发痒,徐因脸上的温度越来越热,她推着谢津来到床边,把谢津推在床上坐着。
谢津身上的外套给了徐因,他里面是一件奶白色的v领菱纹羊毛衫,墨绿色的衬衫领口蹭了一些徐因的口红,不细看的话看不出来。
徐因抹开他领口的口红印记,手指向里蹭去。
谢津握住了徐因的手腕,他直视着徐因,问她想做什么。
“你嘴唇上粘着我的口红,身上蹭到了我的香水和头发,问我想做什么?”
徐因单膝跪在谢津两腿中间,居高临下俯视着他,承认得直白大胆,“我想睡你。”
“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什么关系?”
徐因眼睫微颤,她停顿片刻,做好被他审判的准备,斩钉截铁说:“兄妹,同母异父的兄妹。”
她肩膀上披着的外套滑落,衬衣的扣子早就解到最下面的几颗,一俯身便露出黑色的胸衣和瓷白的皮肤。
微凉的手指擦过谢津的耳根,徐因坐在谢津的腿上,把脸埋在他的怀里,声音很轻,“你不喜欢我吗?那为什么要亲我。”
很早之前,徐因就想像这样把身体蜷缩在他的怀中,可谢津却一直试图推开她。
他离她好远,远到社交距离的间隔比陌生人还要远,不过在今晚,徐因终于把距离拉回到亲密关系当中。
她亲吻在谢津的颈侧,那里有她掉落的头发,尾端是浅淡的紫灰色。
呼吸交错,吻也变得缠绵。
谢津将手放在徐因的身上,隔着衣料与软垫,他也能体会到那里的软绵。
他闭上眼睛,放任地从徐因的嘴角吻至下颌,而后是脖颈与锁骨。
她大概只有嘴上说得轻松,实际上身体在不住颤抖。
谢津抬起脸,徐因在看他,视线澄澈而专注,是一眼能望尽的爱意。
他记得前段时间她和自己闹别扭,看他的表情总是很冷淡,那段时间谢津一直在猜测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,为此诚惶诚恐,生怕是自己离她太近造成了某些困扰。
甚至到了和她讲话都不敢的地步,唯恐不小心变成骚扰。
“我这么碰你,你会感到难受吗?”
指尖揉捏住乳尖,不轻不重地拉扯着,徐因抖了下肩膀,蜷缩起来,“不难受。”
于是伸在她衣服里的手又慢慢往下,张开按在她的小腹。
“你之前在家的时候,嫌暖气烧得太热,睡衣要穿夏天的,若隐若现露着腰,看起来很适合掐着腰按在床上挨肏——这么说,会不舒服吗?”
徐因脸涨得发红,“不会。”
那只手流连到她的大腿上,顺着裤子的缝隙探入,徐因倒吸一口冷气,心跳加速。
谢津亲了一下她的嘴唇,“那我说我爱你,你会喜欢吗?”
徐因没说话,挣扎去拿酒店床头放着的东西。
谢津把她从床头摸到的小盒子扔了回去,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。
徐因身体一颤,眼睛睁得很大,“你做什么,不可能让你不戴、唔!”
谢津在她大腿上拍了一下,徐因惊叫了一声,恍觉按在她腿上的那只手力道有多大,怎么挣都挣不开。
她终于感受到了恐惧,与这些年谢津避开与她肢体接触后,她不自觉忽视掉的、属于成年男性与她的体型差异。
谢津跪在了床边,望向她,“有时候真不知道该说你是会保护自己还是不会保护自己,你还记得自己对乳胶过敏吗?”
徐因的行为和神色明显说明她忘了,她把脸埋在枕头里,拒绝回答这个问题。
谢津去洗了手,他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,嘴唇徐因有咬破的口子,头发凌乱,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三颗。
一个卑劣的无耻之徒。
他给自己定下了评语,承认自己的堕落与肮脏。
“因因。”
“嗯?”
沾染着水汽的手指擦过胯骨,按在她的小腹上,谢津的呼吸愈发重了,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掌下这具躯体的美丽,只觉得自己的视线也算是玷污。
很早之前学艺用人体解剖时,谢津了解过人体的构造,徐因和他一样,知晓人在运动时哪一块儿肌肉会发力,放松时又是什么样子,哪里的韧带会牵扯住骨骼,致使人肉眼看到的、肢体的变化。
至于课上不曾讲,模特又有所遮掩的,就成了在画室中私下分享的东西。
——不过后来随着徐因总借用他的电脑,谢津就全删了。
他早已无法记得多年前看过的片子到底是何模样,知识倒是融汇贯通。谢津用指腹抚摸过起伏的线条,没入手指。。
徐因浑身上下都在发热,她的身体过电一般想要夹紧双腿,很快被谢津耐心分开。
“脸不要一直埋在枕头里,”谢津的侧脸压在徐因的腿上,嘴唇擦过她的敏感的皮肤,“我看不清你的表情。”
徐因别开脸,用手肘撑起自己的上半身,发丝因汗意凝在额头,脸颊泛着红晕。
炽热的呼吸落在大腿内侧,徐因的手臂完全绷紧,她忍不住张开口用力呼吸,方才能缓解这种视觉与感官的双重刺激。
但无论怎么用力呼吸都觉得大脑供养不足,这种来自于肉体最原始的快感远超她的想象,她身上很热,堆叠起的快感如浪潮,汹涌到把理智淹没。
带着哭腔的喘息从唇齿中溢出,徐因晃动着小腿想要踹在谢津肩上,但她腿软没力气,连脚心都觉得在发热。
谢津垂落视线,他确定以徐因目前的反应是有爽到,于是便不再去看她的表情,埋首在其中,将她的味道尽数品尝。
“停、停下等等……别、啊……”
断续的字句和喘息交代了徐因的结局,她侧躺蜷缩起身体,眼泪落得厉害。
谢津靠过去摸摸她的头发,“怎么了?”
徐因不好意思说是刺激过头爽得失控,她胡乱地把自己塞在谢津怀里,弯下了腰。
谢津把她拎了起来,没话找话,“你的妆花了。”
不得不说,这种时候能让徐因一秒冷静的也就这种话了,她彻底把脸埋在谢津怀里不让看了。
“卸妆水在哪?”
“箱子里。”
谢津去给她找卸妆水,徐因把脸埋在膝盖里露出一双眼睛,问他说:“你不要紧吗?”
“……我自己解决。”
谢津还是感到尴尬,他舔了下一下嘴唇,看到徐因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,才慌忙想起什么到卫生间漱口洗脸。
徐因卸掉脸上的残妆,她化妆化得很淡,本来就年轻皮肤好,也就遮了遮黑眼圈,画了眼影眼线眉毛,以及涂了些口红。
心不在焉地把脸上的化妆品擦干净,徐因看到谢津从卫生间出来了,他的下颌和衣领都沾着水,衣领更是洇湿了一大片。
谢津的神色中流露出几分无措,徐因觉得他好像在发怔,又有些脆弱。
徐因朝他伸出了手,谢津迈步过去,将她抱在怀里。徐因抬头亲吻着他的下颌,手指触碰到他的身体。
谢津捂住了她的眼睛。
“哥?”
落在她颈侧的呼吸炽热,徐因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,以及谢津克制的声音,“别看我。”
他无法接受徐因看到他的丑陋与不堪,却又觊觎她的一切。
作为衬衣配饰的领带被谢津抽出来蒙住了徐因的眼睛,视觉被剥夺后听觉与触觉都逐渐变得灵敏,她不自觉伸手想要抓住什么。
谢津握住她的手腕,将手指插进她的指缝,扣合住压在床上。
徐因感受到他靠近时的气息与热度,谢津亲吻着她的耳垂的颈侧,声音低了下去,“好女孩儿……”
他好像没有表现得那么失控。
徐因在迷蒙之间想,谢津的动作很注意,仅仅是在她腿间消磨着欲望。
“哥。”她轻声喊着谢津。
谢津的动作停滞了一瞬,他看向身下的人,她分明看不见他才对。
“……也不是不能吃药。”
谢津反应过来了徐因话里的意思,语气冷了下去,“别在这里说胡话。”
徐因满不在乎地对他笑,语气很是甜腻,“嗯,那要插进来吗?已经很湿了。”
谢津现在是真被她气到了,然而身体却为此本能地感到兴奋,他闭上眼睛,无可再悲地想比起徐因直白的放纵,他的口是心非显然更加卑劣。
他低头亲吻在徐因的发顶,属于兄妹间轻飘飘的、并不过界的吻,并固执地和她道歉,为身体里的难以自己疏解的欲望和她道歉。
大腿内侧火辣辣地发疼,徐因不抱希望地祈愿自己腿侧的皮肤不会破皮。
温凉的体液溅在她的胸口,谢津吻住徐因的嘴唇。
他解开了蒙住徐因双眼的领带,环抱住她的身体,声音微弱如落水之人最后的求救。
“因因,我爱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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